随感(一)
记得小时候语文老师总是告诉我写作文的时候要先拟好题目,做好提纲,直到现在这对我来说还是件不易的事。高二时写的《路》就是这样子的一篇文章,可是越到后来越觉得当时的想法和自己下笔时的感触不太一样,这似是映照了我本人的阴晴不定,变化总是很快。
恍惚之间,开学的第三个星期已经走了一半,这一次返京与九月时的心情和心境有了很大不同,怀着的,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倦怠和消极,浑浑噩噩地走到了现在,才恍觉已是挺久的光景了。今天,太阳的直射点抵达了它南迁的第一个中途港——归零的那一条线,千载已逝,它还是那么的恪尽职守,将这一日的光和影公平地分开,成为两边。现在的时间恰好是这一伟大而又富含意义的进程执行的时间,只是京的天气被层雾笼罩,卑人亦无心去观赏了。
不久后,温度与夕阳将下去了,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总感觉他人有着无尽的活力,无论是娱乐还是进修,自己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不能说全无但确是少有那份朝气。心中是歆慕的,却也不好意思跟着彼方去学,这样未免会显得削足适履,也会失了所谓的自己的“个性”。
最近总是想起很多有的没的,譬如总是怀想居郑的时光,记得常去Z大自习的那个暑假一直想着的是早日离此地远去,探寻江天辽阔,万里他乡,这想法在归京前的那天还一直在脑中轰鸣,直到坐上拥挤的绿皮车才为耳机中的乐音所替代,现在思索,却只能喑哑苦笑自己的善变。
每个周三对我来说都是疲倦的,无论是怎样的艳阳高照,无论是怎样的霾雾满布,都是一样的无趣单调且充满乏累。远行固然是件好事,可是京的医药开销总使我窘困难堪,一心想着让那些本不应属于我的疮疤消隐,可疗效却至今令人难以言说。所以曾燃起的热情又为久无转良的迹象而浇灭。从医院踏出门后的一步内心里是复杂的,伴着希冀破灭的失望和对新的一周的新的希冀,混杂着的心情搅动着黏在内心的一个角落,一点点地扩张,在次周的同时为新的同样的心境所替代。我自知是没生得一副好的皮囊,但不幸又有着怕是较为无趣的魂灵,这样看来,便只能低着头默默做人而非昂首阔步让人知悉天地间尚有此号人的存在,于我确是一种失落。于是乎失落的人静默地站在换转的车厢内,静默地接收着划破风的声音在耳内嗡鸣,好像许许多多就这样子,不辞而别。
看看窗外,已是天黑了下去,三月的余额已然渐渐稀缺了,四月呢,我对四月是怀着希望的,因着又是到了常有 goose house 陪伴的月候,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改掉那个习惯,每每看到前面的几集还是会忍不住感动,已三年了,当年的自己心中是满满的,如今的自己确是空空的了。
空空的这种感觉会时不时地蹦出来在我前行的路上放肆地做着鬼脸,可我却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举着白旗,期待他早些闹够早些跳回他来的地方。可这次的它好像与以往不同,竟难有满足的时候,这令我抓耳挠腮不知办法,所以我竟想试试它人常做的,但不料自己还是无那些个心境亦无它们常说的好皮囊和趣灵魂,可心里还是难以放下。角色的转化对我来说亦是一件难事,不恰当的比喻,南极于我似是极为相似的,可现在一心想要变成法斯却感到很难,亦感觉无人懂得自己。我始终记得南极逝去的那一瞬,我的心只是闷得难受,欲言却无言可述,只能呆呆地望着那片冰原,忍着难过与哀。现在的我大概知悉了他最后的含义,亦觉得羡慕,亦感到难受,但这不是我所处的郁结了。我只希着转化完成,然后找到那个赶走挡在我前面的一切,然后不再空空的前行……
戊戌年二月初六,时值春分